黑龙江省双城市双城镇奶农老李挤完最后一头牛的牛奶,用秤称了一下两桶奶的重量:共91.25公斤,去掉空桶的重量17公斤,净重74.25公斤。记者跟随老李的三轮车到双城雀巢有限公司设在双城镇承旭村的奶站去送奶。
到了奶站,老李按奶站的要求,初步化验了奶样,把奶倒进奶站的空桶中,再拎上电子秤,随后老李被告知此次交奶的重量是73公斤。
对“消失”的1.25公斤奶,老李“平静地”接受了,他说已经“习惯”。万龙乡奋斗村奶农赵永武告诉记者,雀巢公司克扣奶农,多年来从未间断过。平均一桶奶扣1公斤,有时候送一次奶要被扣3公斤,两次奶扣6公斤。
黑龙江省明文规定,鲜奶达到国家标准,就该按政府指导价付钱,但雀巢公司却把鲜奶分四个等级收。比如三季度雀巢对外称奶价是每公斤2.97元,其实奶农交的一等奶才能达到这个价格。如果是四等奶,连2.7元都达不到,而且要承受一个月的低奶价。对此,双城雀巢有限公司奶源部负责人李祖安称:分等级是今年7月份以前的事,现在已不用这种方法了。
记者了解到,作为黑龙江省养牛第一大市,双城市还没有机械化榨奶站。奶农认为,奶站是雀巢公司的,雀巢公司为了减少成本,不上机械化设备,让奶农自己投入。在双城镇长勇村,几个养牛大户都是自己花钱买的二手榨奶机,奶户说,一套新的设备七八千块,买不起。
虽然没有机械化奶站,常年压价、短秤收购,双城雀巢公司却一直垄断着双城市每日所产的1200吨鲜奶。双城市畜牧局介绍,双城市在2002年前后曾跟雀巢公司签有协议,不准双城市再建其他乳品企业,双城市的鲜奶原则上必须交给雀巢。
双城市政府部门帮助雀巢垄断奶源的主要原因,是雀巢的税收支柱地位。
同时,双城市政府还在雀巢公司拥有股份。双城市副市长文立恒告诉记者,双城市政府占雀巢2.99%的股份。在一个雀巢奶站的营业执照上,记者发现法定代表人是前任双城市市长。